第二,捐款太透明基金会有顾虑。“如果一个基金会公开某个项目的差错率是3%,这个结果是好还是坏呢?很多人很可能因为‘3%’而认为这家基金会的管理能力不行,不敢给它捐款。不少基金会有这个顾虑,才不敢透明。”
村子确定了,接下来就要排除“人”,要把“有钱人”排除在资助范围外。规定极细,工作量也极大。“凡是在村里当官的,开小卖部的,家里有孩子出国读书的,一律排除在外。村委会和村民小组提名符合条件的农户名单,再经民主讨论决定,而后进行公示,向村民公布监督举报电话,接受投诉和举报。最后组织志愿者前往项目村,对受助农户信息进行复核。多亏大学生志愿者,他们的入户核查发挥了关键作用。我们一共接到100多宗投诉,最后淘汰了约2%的农户。”陈红涛说。
他表示,当前我国《基金会管理办法》规定,行政管理成本*不超过捐款的10%。现实中,很多基金会都是按10%这一*标准来执行的。他认为,这个标准是不合理的,不同的基金会规模不同,其行政成本也不同。有些公益基金会规模很大,每年可募集十多亿元的资金,并且有政府的财政扶持,运营成本相对较低。对于这样的基金会,10%的管理费比例就偏高了。
因为年轻时吃过苦,曹德旺对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。用他的话说:“该花一万花一万,该省一分省一分。”在他看来,要确保捐出去的每一分钱都发到应该收到钱的人手中,而不是被“雁过拔毛,层层拦截”。
哪些因素影响透明?
首要的困难是交通条件险恶。各项目县的大多数项目村距乡镇有1个多小时的山路,距村委会最远的自然村需要翻山越岭徒步12个小时才能到达。
一般情况下,一个乡的受助农户信息,需要一名扶贫专干花2~3天的时间才能完成录入。项目规模*的贵州省望谟县石屯镇,更是需要录入4700户的51000多条数据,信息录入工作人员却只是扶贫专干一人,工作量惊人。
陈红涛也担忧地表示,曹德旺此次捐款金额较大,因而具有规模效应;其他捐赠项目未必能按照这么低的管理费比例来操作。
“该省一分省一分”
曹德旺的父亲曾是上海永安百货的股东之一,家境富裕。但因时局动荡,举家迁回老家福建福清。家道中落,曹德旺在贫困中长大,家里一天只吃两餐汤汤水水,他只念了5年书便辍学了。从16岁开始,他倒过烟丝,卖过水果,种过木耳,当过炊事员、修理员、农技员……直至上世纪80年代创办企业。
较真的慈善家:
企业家、慈善家曹德旺以“苛刻、抠门”的条件向西部五省捐款2亿元 开国内捐款问责先河
从1983年至今,曹德旺共计捐款人民币近16亿元。
“最苛刻捐款”给基金会的执行力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考验。
和时间赛跑:
管理费有无下调空间?
他的“苛刻”远不止此。从一开始,他就对帮他发钱的基金会保持高度的警惕,全程监督。作为*捐赠人,曹德旺成立了一个专门的监督委员会,并请新闻媒体全程监督;基金会每10天就要向他递交一份有关项目进展的详细报告。
“接下这个项目,就是想让大家知道,中国的公益基金是值得信赖的,从而吸引更多的人更大胆地捐款。”基金会秘书长王行最表示。
被称为“中国比尔·盖茨” 的曹德旺是一位极具传奇色彩的商界奇人。他早在十多年前就已与慈善事业结缘。1998年长江水灾,曹德旺捐出了人生的第一笔善款——300万元,从此一发不可收拾。
庞大的工作量也让一些基层干部叫苦不迭。仅以《受助农户汇总表》为例,每户信息11项,受助人数1000人的乡镇需要录入11000条数据,还不能有错误。
曹德旺的案例如今已成为慈善家捐款透明又经济的典范,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反响,也触动了公益捐款体制:曹德旺的案例是否具有示范效应?今后能否成为其他公益捐赠的范例?1%的差错率和3%的管理费能否成为一个行业标杆?
“以前我们接手的项目,管理费的比例一般都是10%;3%的比例实在太低,我们从来没有试验过,这是对基金会基本功的一次考验。”中国扶贫基金会秘书长助理陈红涛说,当初对要不要接这个项目,领导心里也直打鼓,甚至有同事信心不足。
近日,独立第三方披露了该项目的评估报告,确认92150户受助农户收到了2000元善款,误差率为0.85,达到了曹德旺的要求。
中国人民大学非盈利组织研究所所长康晓光稍早前也表示:“3%的标准比较低,业内标准是8%~10%。公益机构也要可持续发展,不能执行完项目就‘饿死成英雄’。”中国扶贫基金会隶属于扶贫%